2)第四十三章 花之战·纳兰_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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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说了几句。

  后面的人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还以为郑家这个败家子在与两个行首亲昵呢。有的人眼红得恨不能冲上来,对郑朗拳打脚踢。

  白玉娘心中默想了一下,终于记下来,再次撒娇道:“冤家,你为什么不早说?”

  郑朗告诉她们各一首清新的小词,怎么办呢?自己的竹筒一送,就送了四个,可是自己却没有接受过江杏儿与童飞燕的示好,未免对她们不公平。不过现在说,是晚了些。

  宋词一开始几乎完全是为了唱而服务的。

  也就是无论创一首词牌,或者填词,必须按照乐谱来。词的音节服务于乐谱,乐器也服务于乐谱,有的适合用箫,有的适合用琵琶,有的适合用古琴,苏东坡就记录了一件事,沈遵之闻山翁词美,试图用琴奏之,虽粗合韵度,然琴声为词所绳约,非天成也。唱有乐器伴和,方为美,可得提前练唱,然后寻找合适的乐器伴奏,这样才能相得益彰。

  特别是这种场合,疏忽一点,有可能名落孙山,夺不到花魁不要紧,落在最后一位,那就惨啦!

  正是因为这种制约,郑朗自己儿都不敢轻易填词了。

  但这一现象在逐渐改变,自苏东坡等人起,种种优秀的词面世,渐渐从为歌唱服务,向正宗的文学形式转换,这才造就了一大堆不会填腔的文学家踊跃参与,更多的好词也一一问世。

  因此终宋一世,可以将词家分成三类人。比如周邦彦、姜夔,郑朗所担心的柳永等人都是绝对的按谱填词。还有一种人,是按箫填词,他们不会打谱,可能识曲知音,所以能写出合乎音律的词,但不会填腔,比如苏东坡、秦少游,最后一种,词仅是文学了,管它合不合谱,合不合腔,我只要依句填写就行了,比如秦少游,陆游。到了元明清时,后者居多,不过就是依句,也没有填出什么好词来。也有少数才华横溢的,既填了腔,又写下了一些好词。

  比如郑朗所选的这两首。

  郑朗只是垂目微笑,心里想到,知足吧,两位大小姐。

  看到二女在撒娇,童飞燕问道:“两位妹妹,你们在说什么?”

  白玉娘道:“郑郎君赠送了两首好诗余给了我们。”

  此句声音大,刚刚落坐下来的几十个大人物,全部听到。刘知州似乎摸到自己这位后生的秉性,不是好东西,是不会拿出来的,道:“郑小郎,什么诗余,唱来听听。”

  词,就是用来唱的。所以说了这一句。

  郑朗也不拒绝,当真不知道自己这一搂,都影响了二女身价?甚至影响今天的“花战”,最后一名不会了,掉到第四名去,同样也很惨的。似乎二女大有我用青春赌明天之意,万一不好赖上自己怎么办?

  当时搂二女时,就想到了这后果,所以说,我给你们捧一个大大的场。童飞燕问,刘知州请求,几乎水到渠成了。

  这一唱,就挽了回来。

  说给她们听的是两首小令,纳兰性德的。此人长调评价不高,可是小令太有杀伤力了,几乎是后来小资的最爱。

  同样不敢用乐器,不过他也不参加花之战,倒也无所谓,于是扣着桌子清唱:“

  锦样年华水样流,

  鲛珠迸落更难收,

  病余常是怯梳头。

  一径绿云修竹怨,

  半窗红日落花愁,

  愔愔只是下帘钩。”

  “好啊,”刘知州抚手赞道。这首诗余太清新了,干净得象流水一样,不论其他,仅论这个清新,似乎整个宋朝,只有晏殊少数几人能写出来。

  但五个行首听他唱完,全部低下了头。

  这几人既然名列行首,对文学也有一些天赋的,未必能写出什么好东西,可好东西能分辨出来。

  这首词其他几句倒也罢了,可破开的第一句,锦样年华似水流,太有杀伤力了。宋代人结婚比较早,因此狎妓时,也多认为是小妓为美,十几岁正值风华正貌之时,可时光很快的,一转眼,二十岁大关就将到来。看一看五个行首,那一个有二十岁的!

  到时候自己怎么办?

  仅七个普通的字眼,居然引起她们情感上的强烈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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