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地抹眼泪,但总有些人是显眼包,不愿意沉默的落泪,所以直接放声大哭起来。
大哭的是夏侯乐,和琅琊王还是亲戚呢,当然,和赵含章也是,但是,在场的遗民,论亲戚关系的话,都能扯上一些。
这也是夏侯乐尤其悲伤的原因,看到赵含章匆匆赶来,他已经抱着梅树哭得打嗝了,只能泪流满面的问赵含章,“大将军,自元康元年至今,中原世家灭族多少,还有多少嫡支有后人?”
赵含章怔了一下后道:“十存三四。”
夏侯乐就抱着梅树嚎啕大哭起来,众人被这哭声勾起心中的难过,面上都显露悲戚之色,江南的门阀士族虽很少受战祸的影响,却不由的伤心。
但他们很快就将这份悲伤压下,不行,今天谈的是江南,大将军的注意力得放在他们江南士族身上,不能再被江北给抢去了。
于是陆元上前行礼,和赵含章道:“大将军,来赴宴的江南士族都到了。”
夏侯乐依旧抱着梅树哭,闻言擦了擦眼泪,哽咽道:“但我江北逃往江南的士子活下来的却不多,这次能来参会的就更少了。”
他泪眼婆娑的问赵含章,“大将军忘记他们了吗?”
正要和陆元说话的赵含章便知道不先解决了江北遗民的事,今天就很难谈到江南的事,她摇头道:“岂会忘记?”
见他泪水瞬间盈满眼睛,又要哭,她忙抢在他之前道:“夏侯先生可知,自元康到今日,长江以北的百姓存者几何?”
夏侯乐和众人一同沉默。
赵含章叹息一声,自己回答道:“十不存一。”
“如此悲惨,大将军为何还要宽容匈奴?”袁纲脸色难看,“我中原百姓不知有多少人惨死于匈奴人之手,他们甚至将我中原百姓视作食物,名之两脚羊,这样的敌族,当消灭殆尽方能解心头之恨。”
赵含章道:“鼓吹战争的匈奴人皆被手刃了,剩下的不过是和中原百姓一样被推着上战场的普通百姓,如今他们已经归附晋国,在我眼中,都是晋民。”
袁纲气得挥袖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赵大将军太过天真了。”
赵含章就冲他咧嘴一笑道:“袁先生言之有理,如今天下一统,所谓华夏一族,不仅包括中原的汉人、还有百越、氐羌、鲜卑和匈奴,你所说的非我族类,指的是哪一种?”
袁纲张了张嘴,顿了好一会儿后道:“自然是除汉人和百越之外的蛮夷。”
此话一出,都不必赵含章反对,在场的人都猛烈的抨击起来,“谬论,是否同宗同源看的文化,怎能单纯以种群区分?所谓汉人,并不单指一族亲,袁纲,你目短而无脑,还是少说话吧。”
袁纲愤怒道:“你们将匈奴当同族,但他们将你们看成同族了吗?他们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南攻,到时候又是一片生灵涂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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