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下意识地瞧了瞧自己的衣裳,仍是皇后的仪制:“那便容我收拾收拾吧。”
这日未时,翘楚收拾妥帖,换上了寻常姑娘家的衣物,居然也良家妇女起来。
她坐在院中,琴弦在她手下碰撞着,发出悠长的曲调,余音绕梁。
慕容冲带着锦行坐在屋瓦上,一处可以纵观全局又不会轻易打扰他们的地方。
“果然是比我弹得好一点。”
“夫人也很好。”
“小八,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昧良心的话了?”
“只要,夫人开心。”
“小八,魅凝成了。”
那琴身忽而一颤,琴弦不受控制地自己弹奏起来,一道光华自琴身而出,笼在了落满杏花的地上,须臾,光晕退去,地上竟躺着一个婴孩。
“娘。”
那婴孩居然立时就能开口说话了。
翘楚一怔,捡起了他:“我可不是你娘,我是你娘子。”
这婴孩长得很快,过了没两日,就成了个少年,倒是很乖。
“娘,我叫什么名字?”
“不要叫我娘。我叫翘楚,你嘛……就叫言刈吧。”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
“翘楚,那个姐姐说要拿我试药。”
“她吓唬你呢。”
“翘楚,你是我的娘子吗?”
“是啊,我等着言刈长大来娶我呢。”
“那从今天开始起,我就要保护你了。”
“好。”
……
姬商在药阁中磨着药,颇有感慨道:“几百年前,我碰到过一只魅,还有一只桃花小妖。”
锦行有些好奇:“那他们后来如何了呢。”
姬商磨药的手微微一滞:“后来,烟消云散了。只留下了一个女儿,不过,运气不错,被一个路过的仙人顺手捡了。”
锦行轻叹道:“那倒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呢。”
姬商忽然抬起眼睛:“丫头,你可知,这魅,若是个男子还好。若是女子,有一大忌,切不可生产。如若是你,该当如何?”
锦行看着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又过了些时日,言刈已和翘楚一般高了,开始学习剑法,每天都很刻苦。
他每日在杏树下舞剑,翘楚就每日坐在一旁看着。
这一日,她看着看着打了个盹,醒来的时候锦行已坐在面前,看着她:“你可还想让他记起来?”
翘楚淡淡一笑:“苏姑娘知道我昏迷的那些时日看到了什么吗?”
锦行托着下巴:“那就劳烦皇后娘娘说来听听了。”
翘楚缓缓道:“过去的一幕一幕在我眼前流转,我看到了他,看到了我,还看见了司马曜,我们三个人的过往交织着、纠葛着,司马曜负了他,我却也负了司马曜。”
她微微一顿,又极好看地笑了:“可是,我想,从前的事,也不要紧了。往后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
司马曜爱翘楚吗?
大约是爱的,深爱、病态。
他自小就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他自卑到无地自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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