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回得很快。
“公主!”驸马摆袖斥道,又对姬商颔首:“请先生见谅。”
姬商最恨被提及性别,拿着茶盏的手微微颤了颤:“我自然,是大人大量的。”她稍稍一顿,眼中泛起了抹得意的笑意,面上却一本正经道:“要我治驸马的腿疾,也很简单。公主殿下,我有一颗七色堇的种子,它哪一天开了花,我就哪一天为驸马医治。”
公主骄纵惯了,挑眉:“你就不怕,我踏平你这独山药庐?”
姬商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半晌,娇娆一笑:“公主殿下,我也不是平白无故让你种这七色堇的。公主殿下可听说,七色堇中有花神,谁令其开花,就能允诺她的一个心愿?”
公主看了一眼驸马,有些欣喜:“真的吗?”
姬商很慎重地点头:“当然,是真的。”
驸马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却没有言语。
他们走后,锦行从后堂走了出来:“姬商姑娘的谎话可真是信手拈来呢。”
姬商憋着笑:“彼此、彼此。”
这公主同驸马,也就打算在药庐里住下来,公主是先帝司马昱的女儿,虽然他做皇帝只做了几个月,好歹也是金尊玉贵长大的,到底是个公主,自然得有些特权,大至择夫婿,小到选寝卧。
她看上的,就不能轻易让出去。
可这药庐中最好的一间房,除了姬商主卧,便是锦行的住所。
锦行正剥了橘子,一瓣一瓣塞进嘴里:“小八,你此次,不只去了邺城吧?”
慕容冲眉宇间有些冷意:“当年为母后医治之人,正是姬商。母后中的蛊,乃是同心蛊,中蛊之人并无异样,可与之交合,毒性日积月累,无法根除。”
锦行将最后一瓣扔进了喉咙,跳到慕容冲怀里:“小八,你说说,这慕容垂,究竟喜不喜欢你的母后呢?”
“吱呀。”
话音刚落,门忽然被公主身边的侍女推开了,两两对视,皆是一愣。半晌,公主嗤笑:“光天化日,真是有伤风化。”
锦行倒是很坦然地仍旧坐在慕容冲腿上:“公主大概不会知道,这是闺房情趣。”
公主下意识地瞟了一眼驸马,气得说不出话来。
锦行站了起来立在桌前,轻笑出声:“说起来,我们同公主也是很有缘分的,一年多前,公主的驸马还姓桓的时候,我见过大司马一面,还替他送了终呢。”
公主眉眼有些颤抖,那侍女喝道:“大胆,妄议一国公主,杀头的死罪。”
慕容冲挑眉:“哦?”
锦行淡淡一笑:“公主不是吩咐官兵,驻扎在半里外坡前了么。我的夫君剑术是极好的,公主殿下的命令怕是还没出口,也就永远出不了口了。”她微微一顿,又看向驸马:“公主死了,驸马就自由了。王子敬王大人兴许也会感谢我吧。”
公主是个绣花枕头,也不知在怕些什么,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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