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品德高尚,德高望重,他說的話,基本不會錯,肯定不會偏袒任何一方,更何況黃中是游酢的愛徒,他沒有理由不幫自己徒弟,卻幫著別人。
最後便是薛昂,
寧策可是剛剛在園子里,把薛大人的獨子薛山給氣得當眾吐血,可以想象,只要有一線機會,薛大人是絕對會明著暗著報復回來的,讓他也同意這首詩是全場第一,一定是還有什麼眾人不知道的理由。
眾士子面面相覷,誰也不敢相信,原本黃中穩穩的第一,居然就這麼飛了,寧策剛才吹過的牛,居然馬上就實現了!
於是便有不少人抓耳撓腮地圍著那首詩,開始琢磨,但無論怎麼看,也沒有人發現什麼特別出奇的地方。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哈哈大笑,頓時便吸引了眾人目光。
眾人訝然望去,卻見這人二十餘歲年紀,面容周正,神色堅毅,英氣不凡。
眼看眾人都望著自己,這人便收了笑,對眾人作了個團團揖,說道:「在下張浚,字德遠,漢州人士,如今在寧大人麾下效力。」
胖書生當即上前,怒聲道:「原來是寧策的狗腿子,你嘲笑我等,意欲何為?」
張浚微微搖頭,倒也不氣惱,說道:「我家大人的詩詞之所以能取得全場第一,原因其實不是很簡單么?這麼簡單的事情,諸位居然沒看出來?」
眾人聞言,頓時皆是一怔,就連黃中,一時也被張浚勾起了好奇心。
胖書生有些不耐煩地問道:「那你說說,寧策憑什麼能壓黃賢弟一頭,獨佔鰲頭?」
「你說這首《州橋》好,我還說黃賢弟的《如夢令》,才是全場最佳呢。」
張浚目光閃動,臉上頓時便浮起一絲狡黠的笑容,只見他微微搖頭,「閣下就是這麼請教人的么?須知法不傳六耳,這種真本事,在下豈能平白說出?」
眾人愣了一愣后,便有人喊道:「那要如何你才肯說?」
張浚笑了笑,伸手一指園子外面,「在下最愛喝酒,若是誰肯送在下一壇外面的鄆州老白乾,在下便會將此事的關鍵,原原本本說給諸位聽。」
一聽此人要的不過是一壇酒,眾人頓時便鬆了一口氣,胖書生當即一拍胸口,「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本公子應天府馬奎,號稱應天府第一大少,你可去打聽一下,只要你能把這事說清楚,一壇老白乾,本公子請你!」
眾人聞言,頓時轟然叫好,都在稱讚馬公子豪氣。
馬大少也是得意洋洋,當即命僕人速速前去外面買酒。
這僕人一路小跑而去,張浚卻是不慌不忙,在一旁尋了個地方坐下,擺明要吊著眾人的胃口,不見老白乾,不開口。
很快,僕人便抱著一壇酒跑了回來,不知道是累的還是怎麼的,僕人臉色有些發白。
當即把酒放在張浚面前的案几上,張浚見了酒,頓時眼前一亮,愛不釋手地在酒罈上摸來摸去。
馬大少頓時便覺得奇怪,心想這人是沒見過酒么?
區區一壇酒,有什麼好的,
卻見僕人悄悄上前,附耳低聲道:「公子,這一酒花了一百兩銀子,小人把身上的銀兩都花光了。」
馬大少聽了,頓時嚇一跳,
心想這酒罈子里,是酒還是銀子啊,居然要這麼貴。
不過他家大業大,吃了一驚后,倒也不怎麼在意。
「張兄,如今酒已到手,你可以說了吧?」一名書生搶先上前問道,兩眼閃著希翼的光芒。
張浚戀戀不捨地拍了拍酒罈,這才站起身來,對眾人施禮。
「其實原因也很簡單,諸位只要想一想三位評審大人的身份,就能知道,為什麼這首詩是全場第一了。」
馬大少只覺得越聽越糊塗,不由自主出聲說道:「薛大人是安撫使,周大人提舉大晟府(提舉就是掌管的意思,意思是周邦彥是大晟府的主官),廌山先生乃是監察御史,今年剛剛致仕退休……,這三個人的身份,有什麼問題么?」
眾人也是迷惑不解,只有黃中臉色若有所思,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張浚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嘆了一口氣,「在下都提示得這麼明顯了,你們還沒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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