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
在卡达尔以前看过的一本小说中，有着“新生之死”这么一个概念。
新生，以及死亡。
具体来说，就是以超凡的生物技术完美的复制载体的所有——遗传基因、个性人格、记忆思维……一切的一切，做到“连任何一个分子也要完全相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复制体和原体的差别为“零”。
他就是他，他就是他。
然后“他”就永生了。比高星就永生了。
比高星是从机械中诞生的智慧意识，它无法产生人的思维也毫无产生这思维的必要，它需要一个主脑，一个操控者，或者说被它操控的……傀儡。神经树的确是它需要的，达列斯也同样是它需要的。这个冰冷理性到了极点的意识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走到生命的顶点。
至于这个傀儡、复制体、赝品，到底是第几任达列斯——到底是第几个具有“达列斯”这个名字的不同个体……
——这种问题对于比高星本身来说，并没有任何意义。
这就是新生之死。
新的达列斯从比高星中诞生，他的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每一个分子的状态都和前一刻的达列斯一般无二，没有丝毫差别。这就是新生。
旧的达列斯被卡达尔一拳轰杀连半点意识都不存留。这是死亡。
上一秒的达列斯已经化为了灰烬，下一秒的达列斯拥有这一切的记忆（除了那被龙拳干扰的片刻）。他顶着达列斯这个人的名头顶着他的记忆顶着他的人格顶着他的一切的一切，来到这个世界上。
“你疯了。”弗利萨说。他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种好像看着美玉生出瑕疵、良材化作朽木的遗憾。
达列斯张了张嘴，想要开口。
彭——
他的脑袋爆开，一如前一刻一般，碎裂成千万片——银白色的液体。他的身体也一同变化，刹那间如同溪水般流开了。
“我……”
液体在半空中汇聚成人头，正要开口。弗利萨却再次摇了摇头。他面无表情地伸手一指，头颅再次碎裂。
“……疯……”
液体恢复。
碎裂。
“……了！”
恢复。
碎裂。
随着每一次复原，达列斯的表情越来越夸张，露出犬齿，眼中放出危险而狂妄的光芒来。
然后下一秒爆开。
弗利萨独臂连连弹指，但没有用。不停的攻击只会令比高星的液体炸开到处都是，到最后无数银白色的碎片就像是高空中的云朵一样遍布整个宇宙虚空，它们有如有生命般蠕动，千万股意志发出千万股不同的窃窃私语，好像在嘲笑着这个不自量力的宇宙帝王——当然，是前任的“宇宙帝王”。
“你杀不死我的。”
脚下一片银色液体说。
“然后你会死。”
左上角一片银色液体说。
“至少会累不是吗？”
身后一片银色液体说。
“不要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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