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一道声音响起：“能代表。”
所有人都诧异回头。
南洲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脚上打着厚厚的石膏，他看着警察，认真道：“她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我们不接受和解。”
雁寒赶紧快步走到他身边，扶住他的一只胳膊，语气略带责备：“你自己还伤着，怎么跑过来了？”
南洲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转头对着民警继续道：“我还要举报仇默多次寻衅滋事，上次他带人围堵殴打我导致内脏破裂，这是我的检查报告。”
他说着，朝旁边的警察递出一张报告单，后者的神色顿时严肃起来。
“南洲你他妈……”
“闭嘴！”雁寒一个眼刀飞过去，厉声呵斥，“这里是派出所，岂有你撒泼的地方？”
明明只是一个十几岁容貌秀致的小姑娘，冷眼瞪人的时候竟很有威慑力，仇默冷不丁地和她的视线对上，仿佛真的受到一股无形“气场”的压迫似的，竟忍不住先撇过头去。
南洲对仇默的无能狂怒充耳不闻，警察接过那份报告单，严肃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你一个交代。你现在能跟我们到旁边去详细说明一下情况吗？”
南洲点点头，警察便带着他往外走去。
高雯华终于忍不住叫住他：“南洲，你当真要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
虽然自信光凭这小子翻不出什么大浪，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还是隐隐觉得不安。
在她面前，南舒和她这个儿子真的顺服太久了，久到他们在她眼里就如路边的一粒微尘，不值一提，随时都能被她碾在脚下。所以对于仇默在学校里对南洲做出的种种，她一直心知肚明，却放任自流。
阿默那孩子心里苦，她心里也苦，既然如此，偶尔发泄一下怒气，又有何不可呢？
南舒母子从来就亏欠他们，不是吗？
或许正是因为习惯了南洲的顺服，他这次的反抗，才会让她觉得那么不可思议。
南洲没有回头看她，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夫人，我妈妈用一辈子去还她欠下的债，那您的儿子仇默呢？”
他欠下的债，怎么算，又何时还呢？
他的声音轻下来，呓语似的：“夫人，您相信因果循环吗？”
高雯华听到这句话，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的表情尚算自持，眼里却不可遏制地浮现出一丝害怕，虽然被她很快地压制了下去，却落在了一旁雁寒的眼里。
她看着努力镇静下来的高雯华，若有所思。
因果循环……
高雯华害怕的，究竟是什么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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