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六十九、天上洒落的纸钱_一派之长为老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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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深处,秦煜孤立在寝宫花园的小楼二楼阳台。

  他一动也不动的,仿佛从昨天就被冻结在这里,没有离开过一步,依然负着双手,眺望阴沉天空的彼端,纵然在阴暗的天色下,反更显夺目、鲜艳、明媚的冬花都没有让他移开视线。

  倒映在男人眼眸的天空,被厚重的乌云所覆盖,看起来摇摇欲垂,仿佛随时都会重压下来,让人格外压抑。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一度让人难以分清昼与夜。

  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仿佛在倒映出帝都里的混淆。

  他心想,已经近了。

  帝都的第一场雪已经快要降临了。

  那即将落下的雪,想必就是天上神仙所洒下的送葬白色纸钱吧。是的,为那些即将在帝都里丧命的人送葬,鲜血亦将染红那无垢的雪,染污受万人响往的帝都。

  ──残肆、暴虐的君王。

  日后的史书想必会为自己加上这样子的评价吧,秦煜“哈”地叹了口气。

  没所谓,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由鲜血所铺就的道路或许哀鸿遍野,但是其所通往的理想乡依然值得他追求。对于世界而言,生并不比死来得重要,死得其所也能体验不逊色于存活于世的价值。

  “所以,别怪我……”

  秦煜喃喃的自语大概永远都无法传抵到那些将死之人的耳中。

  他脱下面具,露出底下饱经岁月风霜磨蚀得粗糙,轮廓变得相当方正的脸孔,那道横亘在脸上的疤痕依然狰狞,依然瞩目惊人。

  不意间,他手掌传来刺痒感。原来是触到下巴的胡渣了。

  身为君王,无时无刻都得保持整洁、端正的姿态,可是这几天,他却不修边幅,甚至连头发的梳理都怠慢下来。他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琐事。至少,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前,他没有。

  咚咚──!

  忽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陛下,是奴才。”

  “哦?恭良吗?”

  一边问,秦煜重新戴上面具,遮住了自己狰狞的面容。

  其实在恭良面前,他大可以不用戴上面具。

  但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只要在外人面前,他不戴上面具就会觉得浑身不安稳,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或是与自己共度无数时光的最亲密仆人。他面具所遮的并不是脸上的疤痕,而是他软弱的心和仅存的善意。

  身为君王,唯独善良和软弱是不被允许的。

  他必须要理性看待任何事物。必要时牺牲少数成就多数;必要时不惜举起屠刀;必要时不惜欺骗万民。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埋葬自己所有的情感,也想埋藏双瞳里累积至深厚的戾气。

  “进来吧。”

  “是。”

  紧接在答应声后的,是门开的声音。

  男人的眼角余光中,陪伴自己十余年的贴身内侍弯着身来到了背后。

  “陛下,墨先生和天师都已经行动了。”

  “我知道。”秦煜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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