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我的女王陛下。”
被一双明明应该是冷酷无情,但偏偏透着无限柔光的铁灰色双眸看着，即便是武曌,心也漏跳了一拍。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情不自禁地抚上了那张因为微微躬身而恰好停在自己手边的侧脸，触手的滑腻质感,好像是摸上了江南的绣娘费尽心力三年才织成一小片的锦缎。
一双玉手顺着鬓边缓缓往下,武曌半闭着眼,在斯图特的颊边稍稍顿了一下——有些粗糙。
“急着赶来,还没来得及整理仪表。”斯图特哑着嗓子，一把握住了武曌的手,重新按在了自己的唇边，“你能原谅我的失礼吗？”
被抓住的这双手继续往下,渐渐停在了上下轻滑的喉结上,斯图特稍稍用力，武曌只觉得仿佛有一颗浑圆硕大的南珠被自己托在手上。
“当然可以。”武曌不过是一瞬间的失神,立刻就摆脱了美人的引诱,她故意在斯图特的胡渣上一揩，小声笑道,“像是绣娘精心绣出的图样,虽然刺手，但想想能更加精美，也就忍了。”
斯图特盯着武曌垂下的手，眼中划过一丝遗憾,耸了耸肩笑道：“那我这算是歪打正着？”
“算是吧。”武曌不置可否，只是问道，“除了姨妈的事情，你还查到别的什么了？”
斯图特夸张地皱起了眉头，脸上显出一星哀怨来，他半真半假地抱怨道：“亲爱的吉娜，难道我们分别几个月才相见，你的注意力就不能多在我——只是我这个人——身上一点吗？”
武曌听着他在“我这个人”上加重的语气，忍不住笑了起来，古井无波的心好像因为什么东西而泛起了涟漪——这是多久未曾出现的事情了？
她有些想不起来了，大约是在太.宗病榻前，跟还是太子的李治浓情蜜意，那个男人信誓旦旦地向自己保证，“我必不负卿”的时候吧。
斯图特眼睁睁看着本来被自己“引诱”的武曌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看着都虚假了起来，他心里忽地泛上一股奇怪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你才十七岁，”斯图特试探性地半握住了武曌的肩膀，沉默了半天，忽然开口道，“可我总觉得似乎你是经历尽了人间冷暖、巅峰低谷，在你面前，好像我才是一个未经世事的黄毛小子似的。”
呃？真要这么说的话，也没错？花季少女皮下的“老怪物”武曌想了想，居然认真地点了点头，“或许就是这样呢？”
武曌笑眯眯地在斯图特的喉结上轻轻一滑，“也许我是中世纪的女巫，被火烧死了又在魔鬼的帮助下复生的那种。”
斯图特狠狠咽了口口水，几乎被她现在这个表情迷住了，似睁非睁的眉眼，半开半合的猫唇……
他情不自禁地握着武曌的手向内一拉，趁势低下头去，但他心里总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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