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邵东跟着裴辙在后面的基地转,语气随意:“幸亏他不是我直属——”
裴辙看他一眼:“你以后少说话。”
岑邵东闭嘴,嘿嘿笑。
训练场宽阔,分成三大块,军械、格斗、体格测试。不远处,尖锐哨声夹杂在一旁理论教学的话语声里,此起彼伏。
确实有退伍老兵在教导新兵蛋子。一个个席地而坐,仰头瞧着正前方一位个子不高身材却十分魁梧的老兵比划匕首。
“我认识他,就是不知道叫什么。比我早一年退,之前好像是钱志明营的。李勋您认识吧?他和李勋同期。”岑邵东说话声不高,但还是引来后排不少坐不住的新兵扭头。
“......军械不是时刻都能防身的!被缴了怎么办!匕首!匕首看的是什么!快!——听到没有!往哪里看!”
这位教官嗓门着实大,后排几溜走神的一个激灵坐得笔笔直。
“近身格斗最要紧的是什么!”
“不要把自己心脏送出去!”
“机会只有一次!这样!格挡——下——”
教官的演示很专业,举手投足力道十足,神情颇为凶厉,这时手持匕首朝虚空极稳、极准、极狠地刺出!
破空之声凌厉迅速,好像对面真的鲜血扑溅。
“一秒犹豫都不行!到了那个时候,一秒都是鬼门关!记住没有!”
“——记住了!!!”
看得津津有味的岑邵东被一阵吼声乐着,转头笑着对裴辙说:“真有意思。”接着又道:“您肯定讲得比他好。他这个太机械了。还有缴械,现在缴械会漏过匕首?就算漏过了,那近身的时候,万一对方预料到了呢?这下主动不就变被动?”
裴辙转过身,不远处副队长正气喘吁吁跑来。
余光里,匕首在空接二连三划过一道道雪白刃光。
裴辙偏头,语气很淡:“那个时候,人有无数种念头。即使预料到了,也只是其一个念头。”
“他讲得很好。”
“把心脏送出去,是最致命的失误。”
训场炙热明亮,有风越过茂盛的樟木树荫吹拂到身前,带来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潮湿气息。
裴辙声色如常,瞳仁表面映着一路赶来擦着脑门汗的副队长,眸色深邃。
未及近前,副队长赶不及叫了几声“裴司”。
裴辙略微颔首,看了眼腕表:“我待会还有事。你带他熟悉熟悉。”
副队长点头应下。
坐进车里的时候,裴辙打开手机,点进闻措的对话界面,问他:“今天怎么样?”
闻措回得快,估计没手术,也可能裴玥正开会没理他,他说:“老样子。”
姜昀祺昏迷两年,至今没有苏醒迹象。
裴辙放下手机,闭眼慢慢靠上椅背,心底十分平静。
第二年夏末,姜昀祺醒来,不记得发生过的一切。
接下来的一年康复期,他的生活被严格划分成两部分。一部分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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