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茹露出几分歉意的笑容，老太太朝他摆了摆手，表示不妨事。
这么一想，顿时灵感就来了。你想啊，一个好好的童子，母亲为了生活将他送到戏班子，唱的是男旦。
“能怎么写出来，就想呗。”
“这小说吧，要真说起来，还是从师母身上来的灵感。”
“跟我你还藏着掖着？”
“一开始我是打算写个关于患难爱情的故事，后来一想又觉得这样显得太单薄了，得给小说里面加点料才行。
林为民无奈的看向她，然后说道：“好吧，那等吃完饭我给你讲讲创作经历。”
“哦？”万芳一听来了精神，连万先生和黎玉茹两位老人都好奇了起来。
万先生沉吟道：“男身女心。”
万芳露出笑容，三口两口的吃完了晚饭，坐在沙发上等着林为民跟她分享创作经历。
正在两人说话时，万芳走了过来。
万先生看向林为民，沉吟片刻道：“为民的想法很好。老实说，我已经没有什么可教他的了。”
“就是听老同志们说起了不少以前的陈年旧事，有感而发。”
尤其是林为民给段小楼安排了菊仙这个女人，两相对比之下，更加震撼。
林为民小说里大胆的地方有很多，比如针对嗡嗡嗡、针对旧社会……
“你说呢？”
万芳听着林为民的分析，心中在慢慢咀嚼，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她的眼神望向林为民，语气带着几分钦佩，“真想扒开你的脑袋瓜，看看里面到底还有多少奇思妙想。”
万先生微微颔首，似乎认可了林为民的说法。
嗡嗡嗡得有，新旧社会的交替得有，加完了这俩吧，还是感觉这些元素不够震撼。
但这几年伤痕文学爆火，针对嗡嗡嗡的批判太多了，林为民的小说在其中根本排不上号。针对旧社会的，也不算是什么问题，都是前朝的糟粕了，有啥不能说的。
父亲看完林为民小说后的异常反应她看在眼里，心中更加好奇，趁两人聊天的功夫便翻起了手稿。
“老师，您指的是哪方面？”林为民嘿嘿笑道。
“那不就结了？归根结底，小豆子只是一个被环境异化的可怜人，他对段小楼的感情不能单纯用男女之情来看，这里面夹杂了亲情、友情，也包括了同病相怜、相依为命的牵绊。”
万先生听完他的话思忖了一会儿，说道：“说的对。想的很清楚，难怪下笔如有神。”
我就想起了师母……”
“小说写的很好，就是内容太过大胆了！”
“为民这部小说写的相当好。从民国、抗日解放、建国还有嗡嗡嗡，不仅有段小楼和程蝶衣的在激荡万变的大时代背景下的悲欢离合，更有宏大的叙事角度，也有对传统文化的剖解、对人性和历史的思考和拷问。
小说里程蝶衣的那句‘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太过震撼人心了，每每想起都让人动容。”
万芳这时抢道：“我觉得段小楼说的那句话特别对，程蝶衣就是个不疯魔不成活的犟种。”
万先生点头道：“不错。这人物，让为民写活了，看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是个不弱于繁漪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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