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不下来。
“洛克……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洛克？”安娜颤抖着声音问。
她掉下的眼泪砸到洛克的脸上，随即洛克懒懒地睁开了眼：“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嘴唇苍白，说话很慢，语气还带有几分困惑。
“洛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除了龙角还有哪里受伤吗？”
“感觉？”洛克闭着眼感受了一会儿，“夫人，是冬天到了吗？”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说，“我觉得好冷啊，从来没有这么冷过。”
“冷吗？你等等，”安娜把身上的外套扒下来给他裹上，“那现在呢？还冷吗？”
“嗯，要好一点了。”洛克轻轻地笑了一下，“他们抽了我很多血，说每一管能卖好多金币，早知道这样，夫人用我的血去换钱就好了，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我才……我才不要用你的血去换钱，我自己能挣钱……”安娜哽咽着说。
“龙角，”洛克伸出小胖手摸了摸自己额头上那两个血窟窿，“没有了，不能给夫人变漂亮的花，不能给夫人提供做香包的材料了。”洛克失落地说。
“……那些东西怎么样都好啦……哇……”安娜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你别死啊洛克，已经没多少天了，在这里死掉的话就没法去下一个世界了，你不能死的……”
“下雨了，是热的雨。”
“那是我的眼泪，你这个笨蛋！你给我闭嘴别说话了节省点力气，魔女小姐一定有办法救你的。”
安娜刚吼完，洛克就真的闭嘴了。
安娜先是喊了几声他的名字，没有得到反应之后，她死死地抱着洛克小小的身体悲恸地尖叫起来，像是鸟的悲鸣。
西雅从来没有听过一个人能哭得那么伤心，他甚至担心安娜会哭昏过去。小黑狗耷拉着耳朵，啪嗒啪嗒地跟着掉着眼泪。
西雅：……虽然但是，小黑，你和洛克很熟吗？
“魔女小姐，你救救洛克好不好？我把钱都给你。”安娜慌慌张张地把身上的家当全部掏出来，一个闪亮亮的金币还有几个铜币混杂在一大把石丁中。
“把钱收起来，我还没那么穷。”魔女小姐皱着眉头拒绝她，“他没救了。”
“怎么会——魔女小姐，你那么厉害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他，求求你了。”安娜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那些家属下跪求医生的场面不知看了多少次，当时她还纳闷，都没救了就算下跪求医生也没用啊，如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才明白这种感觉就像在绝望的漩涡中抓着一根救命的浮木，不管怎样都不愿放手。
“我还没说完，别哭了，擦擦你的鼻涕，要想救他也不是没有办法，除非……”
“除非？”安娜屏住呼吸。
“除非你和我签订契约。”
“我愿意，我愿意。”
“……你能不能别这么心急，听我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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