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凌乱,清晨随意绾起的发髻微松,簪子也动了动,几缕碎发散乱开来。
乔绾下意识地抬手理了理碎发,而后才发觉手中仍拿着陶埙,刚要将陶埙收起,一只手却已经率先替她将吹落脸畔的碎发拂到身后。
乔绾眨了眨眼,诧异地看着闻叙白。
闻叙白抿着唇,低头看了她一眼,顿了下,他知自己该克己守礼地收回手,可手指却如僵住一般,只低声道:“你有不便,我来吧,”说着,温柔地为她将微松的发簪插入发髻之中,“好了。”
乔绾仍有些怔忡。
却在此时,一阵比寒风还要冷冽几分的森冷气息涌来,风里似乎也添了几缕寒香。
“这么亲密?”柔和的语调自后方低低传来。
乔绾心中一跳,继而反应过来,皱着眉转身看过去。
同样一袭白裳的慕迟站在萧瑟的风里,披着雪白的狐裘,雪肌玉肤如同与满身的白融为一体,迎上她的目光,他甚至对她歪了下头温柔一笑。
乔绾抿了抿唇,不知他又抽了哪门子风,可转念想到上一次在温池,他也是抽风一般射出一柄匕首险些伤了闻叙白,乔绾不觉朝闻叙白身前挡了挡。
察觉到她有意保护的动作,慕迟的笑微僵,继而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
乔绾凝眉,用力地挣扎未能挣开,慕迟面色无恙地笑看着闻叙白:“闻公子九年寒窗,连男女授受不亲都不知?”
闻叙白面色微变,垂眸道:“见过太子殿下。”
慕迟望着他,未曾牵着乔绾的手不觉攥起,双眸微眯,心中涌起阵阵杀意。
可面上却笑了一声:“闻公子客气了,”慕迟转身看向乔绾,“医官到了,我们该回了。”
“医官来做什么?”乔绾仍用力挣着他的手,不耐问道。
“为你探脉,还有……”说到此,慕迟转眸睨了眼闻叙白,“我下唇被咬伤,医官会来上药。”
乔绾陡然僵住,继而反应过来他唇角的伤是如何来的,恼怒地瞪向慕迟。
慕迟转眸,对她笑了笑。
乔绾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闻叙白的脸色一白,目光定定地望着慕迟唇下暧昧的红痕,良久,目光黯然地垂下双眸。
慕迟颔首:“失陪了。”说完,便要牵着乔绾离开,却在看见乔绾单薄的身形时迟疑了下,解下狐裘披在她的肩头。
乔绾正在气头上,想也没想便将狐裘甩开:“不劳殿下费心。”
慕迟微顿,旋即又上前,拿着狐裘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住。
乔绾抬头瞪着他,下刻将狐裘重重扔在地上,踩在上面直直朝前走去。
慕迟看了眼雪白狐裘上的脚印,又看向乔绾的背影,转头轻描淡写地对跟在身后的司礼示意了下,抬脚跟了上去。
司礼了然,摸了摸袖中的翠玉簪,走到闻叙白面前:“闻公子,请。”
闻叙白看着乔绾的身影,眼前的宛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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